周国华把最后一口黑咖啡吞进喉咙时，屏幕上那个半透明的LOGO突然鲜活起来。三道绿色的波纹从右下角荡开，像三叶草在腐水里挣扎。他望着屏幕发了会呆——这周第三次碰壁了，那张写着「男同露大jijiocht黄网」的磁力图，就像被锁在铁丝网里的野兽，永远隔着玻璃对你龇牙。

他摸了摸肱二头肌上刚冒出来的汗珠。这房子像只漏气的救生圈，空调在白墙上投下一张变形的脸，轮着他值班的办公室比这儿凉快。突然想到半小时前在茶水间里，老张一边用纸巾擦水渍一边念叨：「现在的网站啊，跟坟场似的，整夜有人删删帖。」

隐藏在IP里的瞳孔

凌晨三点十五分，某个被单反镜头掐死的街角。周国华看见两个年轻人背靠背站着，像两根并排晾晒的衣架子。他们的眼神越过马路边沿，被路灯拉得老长。那句「我也想露啊」差点从他的喉咙里钻出来，像条缺氧的鲈鱼。

屏幕开始抖。他狠狠扣了下回车键，网页突然炸开五彩斑斓的字符。一串俄文？土耳其文？还是火星文？总之他的臆测在第三秒土崩瓦解——那些缠绕的符号中间有个空洞，像被啃剩的咖啡奶油泡芙。他下觉悟摸出烟盒，点火时忽然想起来：这周值班，不能抽烟。

指尖下发酵的腐土

这该死的弹窗又弹出来了。红底白字写着「请确认无论兄弟们已成年」，旁边有个带划痕的确认键。周国华盯着它看了半分钟，突然想起医院走廊上老王攥着检查报告发抖的模样：「医生说我的号码越输对了，脸色就越难看。」

键盘敲击声在寂静里滚动，像雨点打在沥青路面。当他输入「男同露大jijiocht黄网」多少字时，浏览器突然有种奇怪的颤动感——就像你正盯着煮沸的水壶，蒸汽突然闷闷地炸开，全部水珠给四周溅射。他猛地后退，椅子刮过地砖的声音惊醒了邻居家睡觉的 bulldog。

终焉倒计时

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爬上二十三楼，把PC屏幕映得发白。周国华望着浏览器右上角那个沙漏，突然觉得整个人都在漏时刻。他想起上周三的地铁上，对面座位的女孩正对着手机笑——那笑法让他想起嘴角沾着甜品的灰熊，把手机当成未经开采的矿石。

当那个写着「男同露大jijiocht黄网」的链接终于出现在浏览器时，整个全球安静了三秒。接着是一声巨响，像某个膨胀的气泡突然炸开，把他的视角撕开壹个口子。他盯着荧光屏幕看了半小时，就像盯着切开的西瓜瓤——全部的汁液都在往外淌，可他闻差点甜味。